李退山：黑人种群内部的差异之大超乎你的想象

（文/李退山）就像牛、马、虎、豹可分为不同亚种一样，作为生物意义上的人类在自然选择下也演化出若干不同的亚种。人类学早期将智人（Homo sapiens）划分为四大人种：白种人（即高加索人），黄种人（蒙古利亚人），棕色人种（澳大利亚土著），黑色人种（尼格罗人），这种划分法主要是基于肤色的划分。但随着科学研究的日益深入，人类学家越来越发现按照肤色划来分人种是有问题的，有些人群没有被划分进去，有些人群实际上内部差异巨大。现在，如果你还停留在黄种人、白种人、棕色人种和黑人这样的人种分类认识上的话，那你应该生活在18、19世纪；如果你的人种分类是高加索人、蒙古利亚人、班图人、印第安人等，这是上世纪早期的认识。

目前的观点认为，非洲以外的所有种族，绝大多数都是由9万年前走出非洲的很小一波人繁衍出来的。此学说认为20万年前智人这一物种开始分化，直到9万年前有一支走出非洲，然后占领了其他的大陆。留在非洲的人群充分享受了温润的气候和唾手可得的食物，而走出非洲的人群则遭到新生代第四纪冰川期的残酷“清洗”。

【人类非洲起源说模型示意】

冰川期到来之后，生存环境变得异常艰苦，先期从非洲抵达亚欧大陆的大部分古人类都被淘汰了，只有9万年前从非洲走出的智人在大自然的残酷洗礼，和在与亚欧大陆“土著”的残酷竞争中生存了下来。冰川期的艰苦环境促使他们必须不断创造出更为精巧的工具来获取食物，在与自然的长期斗争中，这些智人更加进化，最终取得智力的飞跃。这是不可再现的客观环境对人类进化的促进。而留在西非的智人没受到冰川期的影响，因而缺失了第四纪冰川的自然选择过程，十多万年来不同种群优劣并存、生生不息，且一直保持着原始状态。

正因此，非洲大陆至今保留了许多性状差异极大的种群。基于此，如果按照支序分类学的观点，我们可以简单把现代人分为：非洲人和非非洲人两大类。下面是Y染色体的谱系证据，非洲以外的人大部分都属于C～T这个子分支之下的子子分支们，而A与B分支仅仅在非洲有发现：

基因组研究也表明，非洲人不但种族之间差异非常大，种族内部的基因组差异也很大。比方说任意两个俾格米人之间的不同SNP个数，可能比一个德国人和一个中国人之间的差异SNP个数还多！所以说，如果认认真真的对人类进行种族分类的话，基于支序分类学的原则，应该是这样的：布须曼人群A，布须曼人群B，俾格米人群A，俾格米人群B，等等等等，然后，非非洲人。

几个例子足以说明非洲种族的复杂性：非洲有一支种族科伊桑人，是非洲最古老的民族之一。该人种发源于西南非卡拉哈里沙漠北部与赞比西河之间地带，体貌特征与一般非洲人明显有别，他们肤色较浅，呈黄褐色，面部扁平多皱，颧骨突出，眼睛细小，多内眦褶，带有蒙古人种的很多特征。身材矮小，成人平均身高仅145～150厘米。目前主要分布于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南非境内，以狩猎采集为生。

科伊桑人又分为布须曼人和霍屯督人，布须曼人比霍屯督人带有更多热带特征。布须曼人的外观特征和霍屯督人一样身材矮小、卷发（但卷曲形状和黑人不同）、基本都是单眼皮、黄褐色皮肤；但他们的鼻子较宽，嘴唇较大、较厚，而这些都是典型的热带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