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
这是“大动干戈”的“干”字。甲骨文像一根上头带权的木棍。金文②在其上部又加上了一个大疙痞。看来“干”字是一个象形字,是一杆铁权的形状,在上古就是一种武器,如《韩非子·五蠹》“执干戚(古代像大斧头一样的武器)舞”,即拿着武器歌舞的意思。小篆③也还有铁权的样子。楷书④则把小篆上部的曲笔拉平。
“干”的本义是武器,由此而引申为“干犯”,而“干犯”再引申为“冲”,所以杜甫《兵车行》中“哭声直上干云霄”,就是“哭声冲云霄”的意思。“干”与“千”的形体不同,不能搞错,“干”字的上部是一横,“干”字的上部是一撇。
在汉字伪化过程中,以“干”代“幹(伪作“干”)部”的“幹”和“乾(伪作“干”)湿”的“乾”,这样以来,“干”就成了一个同音多义字,一身兼了三职!
我曾在《正体字对话简体字——汉字的演变并非由繁到简》一文中说过:汉字字义分工越来越细、越来越专业化本来是文字发展的进步,可是自从大陆强制实行简化字以来,就把很多原来已经分工了的文字大量合并,造成一字多意的单字大量增加。
比如原本头发的发是“髮”,是个形声字,是名词,而发展的发是“發”,是个会意字,是动词。这两个字本来分的清清楚楚,可是现在却用一个“发”来代替,往往造成理解的歧义,实在是文字发展的倒退!我举个例句来说明一下:“今天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发给了我们一叠传单。”你看,字倒是简单了,但我们在理解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要稍微动一下大脑来分析一下两个“发”的含义?实际上增加了阅读的负担。
如此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前后的“後”和皇后的“后”;老板的“闆”和木板的“板”;里面的“裏”和里程的“里”;面粉的“麵”和脸面的“面”;一只两只的“隻”和只是的“只”;松树的“松”和放松的“鬆”;胡寇的“胡”和胡须的“鬍”;须要的“须”和胡须的“鬚”;冲浪的“沖”和冲动的“衝”等等等等。
如果这些字没有合并,你遇上这样的句子——“後來,皇后也死了。”“老闆拿着一块木板走了进来。”“他瞧了瞧里程表,心裏蓦地一动……”“在他的面前是一张搪了麵粉一样的脸”“他只是抓了一隻鸡而已。”“他有着胡人一样的大鬍子。”“沙皇彼得说剪掉胡鬚是必须的。”“沖浪的时候不能太衝动。”是不是更容易理解?
值得注意的是,在伪字字库中,“乾”字有时读qián,如“乾坤”、“乾隆(所谓“乾隆”是统治中国的通古斯清国魁首爱新觉罗·弘历之年号)”,这种时候就不能用“干”字代替。至于“天干、地支”的“干”,那只是同音假借,与“干”字本义毫无关系。
“干”字是个部首字,如“平”、“幸”、“幹”等字在《康熙字典》中均列为“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