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式家具的研究,至今研究仍浅;第一本研究家具的专书,是1949年德人古斯塔夫•艾克的《中国黄花梨家具图考》,之后在1971年,美国的安思远发表了《中国家具》。而中国最早的家具研究,是杨耀的《明式家具研究》,但真正带动明式家具的热潮,是到了1985年王世襄的《明式家具珍赏》问世之后。
可是,家具没有落款,出土数据又少,断代鉴定仍未解决,通常,以视觉的印象来断代的多,而欠缺有力的证明依据。但是,若是以明、满清两代年代较为明确的绘画、玉器、瓷器、建筑来作比对,可以提供明式家具良好的断代基础。以下,我以椅子为例来说明:
【图1 明式家具结构图】
【图2 明代绘画中的椅子图】
【图3 明代墓出土的家具模型】
【图4 断代为明代制作的椅子】
【图5 断代为明代制作的椅子】
首先,在明代绘画中,我们发现明代的椅子,大多并没有设联帮棍(图1、2、3),可是,目前所见的明式家具,几乎都设有联帮棍(图4、5),这些设有联帮棍的椅子的制作年代是否为明代尚值得商榷。
【图6 《西厢记》插图】
但据《西厢记》,万历四十二年,香雪居版插图(图6)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明代椅子也有设联帮棍的,这说明,椅子的连邦棍形成于明代,但到了清代才流行!值得一说的是,这些设有连邦棍的椅子的制作年代虽然有可能为满清时期(满清初期),但延续的是明代椅子清秀简明的总体风格。
【图7 上海博物馆的明代黄花梨家具藏品】
其次,明代家具的搭脑应成牛角式(图7),这也可见于明代建筑,可是常见的明式家具椅子都未见牛角式。
【图8 牙条示意图】
【图9 牙条示意图】
然后,明代家具的牙条只有直牙条与壸门牙条(图8),而洼堂肚牙条(图9)清代才有,而且,明代的壸门牙条较高。
【图10 龙纹】
【图11 龙纹】
【图12 龙纹】中
【图13 麒麟纹】
【图14 麒麟纹】
【图15 麒麟纹】
【图16 卷草纹】
【图17 卷草纹】
而家具上的装饰纹样,更是断代的重要依据;家具上常见龙纹、螭纹、凤纹、麒麟纹……等,与明清瓷器、玉器等器物的纹饰作对比,很容易可以得到相对年代。图10、11、12的龙纹都为清代龙纹,图13、14、15的麒麟纹也是清代纹饰,图16、17的卷草纹也是常见于清代,但这几件家具都被博馆定为明代,非常需要重新考证。
【图18 上海博物馆的明代黄花梨家具藏品】
目前,上海博物馆的黄花梨家具藏品中,有一件被研究员确定为明代制作(图7、18)可供参考,因为外型上的搭脑为牛角式、壸门牙条较高,纹饰更为明代的花上加花的双层镂空,寿字纹、荷莲纹也都是常见于嘉靖年间,而靠背与底座为后接。
家具的断代与鉴定重点,简述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