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康有为留在历史上的形象就是“维新变法”,他向朝廷提出了很多诸如废八股、办学校之类的善策妙计。同时,他也有一些出发点正确、但实际上足以祸国殃民的想法,这方面恐怕还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
本文根据康有为所撰《我史》,摘出两点他的比较离谱的主意,做一简述。
《我史》是戊戌变法失败后,康有为流亡日本期间写下的自传体回忆录,其中重点谈到其变法行动和变法思想。
康建议在全国范围内修铁路、兴学校、练新兵、购铁舰等等,此类新政事业大约需要款项五六亿两白银。钱从何来?康称:以全国矿做抵,英、美必乐任之。其有不能,则鬻边外无用之地,务在筹得此巨款,已立全局。
康有为认为有两条筹款办法,一是抵押矿产向英美借款,如果借款借不到,那就用第二招:出售中国边疆领土。
晚清的确有不少列强觊觎中国领土,但当时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购买中国领土的意图。
据时任翰林院编修夏孙桐记载,康有为曾游说协办大学士、光绪帝师孙家鼐:英吉利垂涎西藏而不能遽得,朝廷果肯弃此荒远地,可得善价供新政用……
康希望通过孙家鼐影响朝廷的决策,卖地筹款,而孙“见其言荒诞,知不能为”,没有搭理他。
受康有为影响的谭嗣同在给朋友的信中也说:今夫内外蒙古、新疆、西藏、青海、大而寒瘠,毫无利于中国,反岁费数百万金戍守之。地接英、俄,久为二国垂涎,一旦来争,度我之力,终不能守,不如及今卖于二国,犹结其欢心,而坐获厚利。
谭嗣同的说法,很可能是康“鬻边外无用之地”的具体阐释,可见康有为一党,有一个宏大的卖地计划。
《我史》一书中,康有为还透露了一个比售卖边疆领土更为疯狂的“救国之道”:中日合邦。康说:时与日本使矢野文雄约两国合邦大会议,定稿极详,请矢野君行知总署答允,然后可以大会于各省。而俄人知之,矢野君未敢。
这是光绪二十四年四月之事。从康的叙述中,似可推测此事已由康与日本驻华公使矢野文雄进入操作阶段,但显然他是在朝廷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为之,因为他还拜托矢野去说服总署(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请总署同意他的计划。
康虽说“定稿极祥”,但他并没有解释“中日合邦”具体的实施步骤,两国怎么合并?采用什么国体和政体?谁来担任国家元首?康对此都没有明确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