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退山)伦勃朗·哈尔曼松·凡·莱因(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 ,1606—1669)欧洲17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也是荷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台湾简称为林布兰特。伦勃朗早年从师 P.拉斯特曼 ,1625 年在家乡开设画室。画作体裁广泛,擅长肖像画、风景画、风俗画、宗教画、历史画等。
伦勃朗的油画一贯采用“光暗”处理手法,即采用黑褐色或浅橄榄棕色为背景,将光线概括为一束束电筒光似的集中线,着重在画的主要部分。这种视觉效果,就好像画中人物是站在黑色舞台上,一束强光打在他的脸上。法国19世纪画家兼批评家弗罗芒坦称伦勃朗为“夜光虫”,还有人说他用黑暗绘就光明。
伦勃朗对光的使用令人印象深刻,他独到地运用明暗,他灵活地处理复杂画面中的明暗光线,用光线强化画中的主要部分,也让暗部去弱化和消融次要因素。他这种魔术般的明暗处理构成了他的画风中强烈的戏剧性色彩,也形成了伦勃朗绘画的重要特色。
【伦勃朗《自画像》1640年】
伦勃朗的这件《自画像》作于1640年,此时的伦勃朗才34岁,并且他有钱的妻子还没有去世。生活应该还比较富足,所以在这件作品中我们看不到他后来生活和创作上所留下的苦难的痕迹。他带着帽子身着高贵的服饰,但是他的眼神当中依然流露出那一丝丝的忧郁,也许是他生来就是一个忧郁的性格,也许只有这种忧郁才能更好的诠释他作品之中那种朦胧的黑暗色调。正如前人所说,一个人无论生活怎么样,都无法掩饰住他内心所独有的色彩。
抛开画面所传达给我们的人文气质,单从绘画技法上看,我们可以很强烈地感受到立体、空间和结结实实的解剖结构。也许是因为欧洲人的机械模仿能力比中国人强烈的缘故吧!西方人更注重对物理世界的探索,而中国人则更注重于精神层面的表达,这也是西方绘画和中国绘画的本质区别!
画面的素描效果的确非常精彩!光线从帽檐倾泻下来,鼻子成为最靠前的第一梯队;而嘴部、左眼以及脸颊成为次之的第二梯队;最左边的耳朵以及“屋檐”阴影中的右眼则成为最靠后的、转向消失空间的第三梯队。空间的渐进极为精彩!
古典油画更加注重对空间和立体的表达,对于色彩,固有色意识占据着主导地位,素描意识很强烈!但是,脸颊上的红晕、眼睑的红、鼻根与眉弓交接部位及左侧颧弓的青色使画面的色彩看上去很逼真,特别是上眼皮的红晕以及逐渐过度到眼窝里的青色似乎可以隐约感受到一些光源色和环境色的意识,难道印象主义之源可以前溯至两百多年以前的伦勃朗时代!
古典油画并没有意识到笔触的魅力,从伦勃朗的这幅画上,我们依然没有感受到!画家力求消融笔触!从胡须的画法上,可见伦勃朗的用笔是十分细致的。画家在体块概括意识的统御下,将每根胡须的明暗和空间都细致地表现出来,力求使画面达到两百多年后的照相效果!(李退山于20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