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退山按:从故土,到天涯!转载这篇文章的心情,除了沉重,还是沉重。 徽派建筑作为独具地方特色的汉族建筑样式,是在西晋永嘉之乱之后,由中原南下避难的汉人所创造,并因历代兵乱,被沿着长江,以及赣江、汉江等支流继续西迁的徽州人带入鄱阳湖盆地,两湖盆地,以及秦巴山区,至满据时期,终于成为并不仅仅局限于江南徽州地方的一个汉族建筑流派。如今,在急功近利的物质化扩张中,包括整个长江流域的徽派建筑遭遇前所未有的破坏,即使有人发现了它的文化价值,也仅仅将其当成借鸡下蛋的东西,其目的也仅有一个——来钱!于是,很多徽派老宅院被废弃之余,人们猛然惊醒,原来这玩意儿还能卖钱!剧情瞬间翻转。不过,这不仅没有能让徽州建筑重新焕发生机,相反却是另一种毁灭的开始!先是拍卖建筑构建,后来干脆连整座宅院被拆卸卖往异地重装。有买到河南的,有买到南京的。最远的被卖往美国。被人买去重新拼装,落户天涯…… 这样真的好吗? 徽派建筑之所以能是徽派建筑,是因为这一方水土的孕育,没有了枕山傍水的环境,后人也仅仅能从室内来感受徽派建筑的魅力了!
2011年7月下旬,一场特殊的拍卖会在北京举行。本次的拍品并不是常见的古董珍玩,而是七套徽州建筑。这其中有明代状元的府邸,有世家大族的私塾房、祠堂,还有拥有450余年历史的大戏台。以其约560平米的面积,在拍卖会上号称当时最大的戏台。
【河南某地迁建的徽州戏台,成为另类的室内“摆设”,图片源自@VCG】
它们此刻还是原地待价的商品,但在不久之后,便会随着拍卖的结果而散落天涯……
这种拍卖、出售并不是个别的现象,北京、上海、河南、河北、山东、山西等等……
每一处都有几栋、几十栋到几百栋不等的徽宅异地重建!
【南京老门东,这里大量运用徽州建筑元素,其中的骏惠书屋是从江西婺源迁建而来的徽宅,长身玉立的宝塔为大报恩寺遗址公园中复建的现代塔,摄影师@李毅恒】
还有一些徽宅远渡重洋。如安徽黄村的荫余堂被美国学者搬去了波士顿,而它们原本应该在赣浙皖三省交界处的山山水水之间,过着宁静的田园生活。
【婺源江岭,摄影师@沉默的剑心】
从故土到天涯,徽州建筑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又将魂归何处?追根溯源,便要从千年前开始讲起。
01 一方净土
西晋末年,经历永嘉之乱、五胡乱华的中原沦为战火弥漫的地狱,《晋纪》、《晋书》记录了当时的惨状——“中原士族十不存一。”为了躲避战乱纷争,中原地区同宗同族的人们一起报团取暖,共同向南方迁移。他们急需一方净土安身立命。
【永嘉之乱后汉人南迁示意图,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这时,一片山清水秀之地进入了他们的视野。这里有黄山、大会山、天目山、白际山、五龙山等,群山环绕、与世隔绝。
【黄山的千山万仞,重重“关卡”,摄影师@杨帆】
新安江、乐安河等众多河流奔泻其间、哺育生灵,氤氲的水汽在山间缭绕,宛如仙境。
【新安江的柔波,摄影师@清溪】
有山的屏障、水的滋养,于是这里便成为庇护先祖们的一方净土,被后世称之为徽州。
【徽州地形及水系,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而后唐代末年的黄巢之乱,北宋末年的靖康之难等几次大战,中原的强宗大族纷纷来此求生避难,不过迁居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徽州山水秀丽的另一面是山地遍布、平原稀少,人们在北方居住的四合院在这里没有充裕的平地承载。施展不开。
【四合院,制图@王申雯&张靖/星球研究所】
而当地土著建造的干栏式建筑,即底层架空、二层居住的“楼居”虽然适应南方的自然环境,但是全家老少的生活起居都要挤在同一个房间内,多有不便。
【干栏式建筑,其分布广泛,湘西吊脚楼、香港大澳棚屋都属于干栏式建筑,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面对种种难题,移民们何以安家?
02 一家一户
在人们安居乐业的渴望面前,没有什么难题不能被攻克。既然两种建筑形式都不能满足居住的需求,那便进行一场南北建筑大融合。
首先是建筑内部结构的融合。干栏式的建筑结构为穿斗式构架,构件较小、节省木料;四合院建筑结构为抬梁式构架,内部的使用空间较为宽敞。
【穿斗式与抬梁式对比示意,檩条直接放置在柱子上,再用穿枋和斗枋连接为一个整体,是为穿斗式;柱上放梁,梁上架檩,柱子将梁层层抬起,是为抬梁式,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人们吸取两方的优势,在厅堂等重要空间以抬梁式构架为支撑,在两侧山墙、卧室等次要空间替换为穿斗式构架。一种新型的建筑结构——混合式构架就此诞生。
【混合式构架示意图,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其次是附着于结构之上的建筑形式的融合。移民们参照当地干栏式建筑的“楼居”形式,将原本平铺在地面上的四合院建筑抬升为2-3层。一般来说,一层中间布置厅堂。
【宏村承志堂,徽州的厅堂一般题有堂名,挂有代表家训的对联,正中供桌上的铜镜用来正衣冠,钟用来计时,瓶往往用来放主人的帽子,有帽子表示主人在家,最重要的是寓意终生平静,摄影师@阿呆】
两侧布置长辈或屋主的卧室,二层布置晚辈或女眷的卧室。如此一来,既能适应地狭人稠的山地环境,又能将家庭成员的空间分开。
【婺源篁岭民居中的二楼卧室,被用作婚房,徽州民居其实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形成过程,明代的民居二楼为厅堂,称“楼上厅”,更多的保留了干栏式建筑的特色,清代的主要厅堂则由二楼转移到一楼,摄影师@郑哲文】
顶层的楼板处还可以挑出木条,形成晒场,大大减少了占地面积。
【篁岭民居的晒场,摄影师@李文博】
而卧室、厅堂等空间又因袭四合院的布局,在建筑之中围合出一方院落。干栏式建筑的“楼居”形式让其在视觉比例上显得幽深窄小,人们形象地称之为“天井”。
【雨天中的天井,摄影师@方托马斯】
这种新型的院落又被人们赋予了新的内涵,天井内侧的二层修有一圈座椅,上面雕花缀朵、镂空纤巧,是为飞来椅。在楼上生活的女眷常常在此休憩凭栏,座位的弧形栏杆靠背因而被称之为“美人靠”。
【美人靠,图片来自@汇图网】
在雨天,雨水顺着四周倾斜的屋顶汇入天井,是为“四水归堂”,寓意“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知从前是否有佳人倚着美人靠静默听雨?
【静默听雨,摄影师@雷彬,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第三是建筑外貌的融合。干栏式建筑普遍二至三层的外墙高度,迫使单层的四合院大门从原本独立的建筑体沦为高墙上附着的“贴片”,是为“门楼”。
【门楼,摄影师@傅琨,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四合院中的垂花门、八字影壁等不同建筑样式的门,通通以砖雕的形式成为外墙的一部分。甚至于整块牌楼都能“贴”在外墙上!
【牌楼门,摄影师@熊可】
正所谓“千金门楼四两屋”,门楼作为屋主人财富与身份的象征,是为房屋的重点装饰之处。门楼上的砖雕也往往细致繁复、争奇斗艳。一幅雕刻完善的门匾从近景到远景,一般有七至八个层次之多,堪称巧夺天工!
【门楼上的一块砖雕,图片源自@汇图网】
门楼两旁的石鼓、石狮等石雕也是精雕细琢,室内的木雕装饰更是一绝。比如两头雕刻流云飞卷、弯弯如月的月梁,徽州民居中特有的元宝梁。
【月梁,摄影师@小虎牙】
【徽州民居中特有的元宝梁,摄影师@李文博】
还有斗栱、窗扇,甚至是脚边的门板,房屋内部从上到下所有木质的部分均可雕饰,令人叹为观止!
【卢村木雕楼,摄影师@闻郊】
木雕与之前讲到的砖雕、石雕并称为“三雕”,人们雕刻的题材,动物如龙、凤、麒麟、龟、鹿、喜鹊、蝙蝠;植物如梅、兰、杏花、竹、菊、松柏、海棠;场景如耕种、砍柴、放牧、狩猎、宴饮;文字如福、禄、寿、宝……这一切都寄托着人们美好生活的愿望。
    
【宏村承志堂的木雕《百子闹元宵》,摄影师@李文博】
当初避祸而来的人们不仅在此安家落户,还将生活经营得有声有色。从结构到面貌,这种由内而外的建筑融合让移民们成功地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居所。
【歙县石塘风景区,摄影师@江棋】
03 一村一族
不过,当移民不断增加,民居连成村落,众多的人口与稀缺的土地资源让房屋与房屋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窘迫,有的街巷甚至只留“一线天”,木质的建筑如若着火,难免殃及一片。
【“一线天”古巷,摄影师@李文博】
于是人们将外墙抬升,高过建筑的屋顶用以阻隔火势蔓延,是为“封火墙”。其墙体沿着人字形的屋檐层层跌落、上覆瓦檐,形象类似马头,因而也被称为“马头墙”。
【马头墙,摄影师@赵永清】
根据一幢民居中轴线上的建筑的数目和层高,每家每户的马头墙还会呈现出不尽相同的节奏和韵律。
【千变万化的马头墙,注:房屋中轴线上的一个建筑空间即为一进,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在马头墙的加持下,家家户户沿着高低错落的地形连成村庄,营造出了一种整体的和谐。而维系这一切的便是宗族礼法。
【(请横屏观看)黟县卢村的清晨,摄影师@朱金华】
由于移民们举族迁居以亲缘为凝聚力,用于宗族活动的祠堂便成为村落建设的重中之重,家家户户都以祠堂为核心排布。
【祠堂影响下的宏村布局,村落的核心是总祠,最早的住宅在其两侧建造,形成居住片区,之后族群壮大产生分支,建造分祠,房屋又以分祠为核心排布,所以,村落的结构与宗族派系相吻合,摄影师@方建飞,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在用地紧张的村落中,祠堂前极为“奢侈”地拥有广场空地,并且门面雕饰精美,用于全村的庆典集会。如绩溪的胡氏宗祠,其造型为五重屋顶对称排布,每一重都飞檐翘角,如同鸟翼,人称五凤楼。
【五凤楼,摄影师@堂少】
村落中众多的祠堂也有所分别,合族公认的祠堂为总祠,宗族繁衍便会分生出支祠,此外每家每户还会设置家祠,无数的祠堂维系着一个庞大的宗族社会。在宗族礼法的约束下,每栋房屋的朝向、外貌都基本一致,即便富甲一方也不例外,如此才造就了整个村庄的井然有序。
【(请横屏观看)徽州村落的整体和谐,摄影师@李文博】
这些世家大族不仅极为团结,还重视家族教育和文风传承,形成了“儒风独茂”的文化底蕴。
明代以50户人家为一社,在全徽州境内广开社学,共计462所,这还不包括数以百计的私塾、书院,正所谓“处处楼台藏野色,家家灯火读书声。(南宋赵师秀《徽州》:“山绕清溪水绕城,白云碧嶂画难成。处处楼台藏野色,家家灯火读书声。”)”。
【徽州,摄影师@清溪】
饱读诗书的人们常常在村落中的亭台楼榭、池馆廊桥相互切磋、兴办文会,这些建筑也深受文人情趣的影响。如婺源的彩虹桥之名就取自李白的诗句“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请横屏观看)彩虹桥,文人喜欢聚会、赋诗的场所,图片源自@VCG】
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下,加之程朱理学的传播,徽州涌现出一批理学人才,逐渐形成了新安理学这一思想流派。理学视淡泊为真,徽州的建筑也涤荡五彩,让黑与白这两种无色之色演绎出徽州独特的水墨美学。
【粉墙黛瓦,摄影师@K教授】
学而优则仕,在科举史上明代进士452位,居全国第13位;清代进士684人,居全国第4位(数据源自《徽州古村落》)。“父子进士”、“兄弟翰林”在这里俯拾皆是。一座座旌表功德宣明教化的牌坊因此拔地而起。
【为棠樾牌坊群,其中一座为“慈孝天下无双里,锦绣江南第一乡”牌坊。摄影师@王昆远】
其中的许国石坊是为纪念官拜一品的许国而建设的牌坊,堪称徽州牌坊之翘楚。其四面围合,上面所题写的“大学士”等字样出自明代书画大家董其昌的手笔。
【许国石坊,摄影师@吴宗宝】
在众多有识之士的苦心经营下,徽州古村落进入了鼎盛时期。如西递拥有13座牌坊、34座祠堂、99条街巷、600幢民居,号称“三千烟灶九千丁”。
【西递,摄影师@杨帆】
再如呈坎,被朱熹赞誉为“呈坎双贤里,江南第一村”。这座名臣辈出的古村落专门建造一座宝纶阁用以珍藏历代皇帝赐予的诏书。
【宝纶阁,斗栱像花瓣一样,摄影师@丁俊豪】
祠堂、牌坊、书院、民居等村落组成要素一一出现,而当整个村落置身于广阔的自然之中,徽州建筑才拥有了根与魂!
04 一山一水一徽州
徽州多山,来自南方的暖湿气流被大山阻挡化作降雨,水流在山间的洼地汇聚,形成山水相伴的格局。人们依附自然也善用自然,村落的基址一般选在枕山环水之处。
【枕山环水,摄影师@赵高翔】
枕山,可以阻挡冬日的寒流,让富含水汽的南风在此停留降雨,调节村庄的小气候;环水,活水流经村落,既保证生活饮用所需,也便于养殖水禽、鱼虾,以及灌溉农田。
【村庄与油菜花田,摄影师@小蜗牛】
而山与水也是入诗入画的景物。人们在流水出入村庄之处涵养树木、修建亭榭,形成古代罕见的公共园林——即水口园林。相比于私家园林的假山细流,徽州的水口园林便是欣赏真山真水。
【黟县,从村落后山向外遥望,便是重重大山和湖水,摄影师@李琼】
又如唐模,远处的黄山余脉隐约可见,自东向西而来的檀干溪将唐模村一分为二,而流水进入村庄的水口处点缀有亭、坊、馆、榭,以及上百年的古树,是为檀干园。在这里,自然不知从何处停止,建筑不知从何处开始,自然与建筑完美交融,正所谓“山深人不觉,全村同在画中居(中国满据末清诗人许承尧所撰写的楹联)”。
【唐模的水口园林,摄影师@堂少】
待到河流从水口进入村落,唐模主要的街道伴水而生,是为水街。人们还在临水的一侧修建座椅、美人靠,建筑本身与水中倒影,一实一虚、相映成趣。
【唐模水街上的风雨长廊,摄影师@堂少】
若河流没有流经村落,人们便修建引水渠,即“水圳”以引水入村。如宏村,人们开凿贯穿村落的水圳,当地特有的石材“黟县青”用以铺饰其表面,在水流的浸润下,历时愈久愈显韵味。
【宏村的水圳和老街,摄影师@堂少】
水圳的入水口、出水口等关键之处还修有堨【堨(è):动词,阻塞。又作名词,堰。】坝以及南湖、月沼等人工湖。丰水期的堨坝拦截入村之水避免洪涝,枯水期则拦截出村之水,并以人工湖蓄水避免断流。
【(请横屏观看)月沼,摄影师@小虎牙】
从入水口到出水处天然存在约4米的高差,河水流经全村只需约35分钟,可保证流水不腐。在通有自来水的今天,水圳依然是村民日常用水的首选,不仅如此,日常用水中的米渣、菜叶还随水圳流入南湖,喂鱼肥藕。富含营养的鱼粪、荷叶流入耕地,壮苗丰田。
【(请横屏观看)村中的水圳最终汇入南湖,流入农田,摄影师@方托马斯】
以人养鱼、以鱼养田、以田养人,这种良性循环系统推动村庄不断壮大。诚如宏村宗谱所写:“烟火千家,栋宇鱗次,森然一大都会矣!”
水圳沿途的人家还以此改善居住的小环境,引水入宅形成“水院”或“水园”。
【宏村水院分布与水系的关系,摄影师@方建飞,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或一方鱼池,或几竿修竹,即使在有限的院落内也能展现出无限的生机!
【宏村水院内部,摄影师@李文博】
九曲十弯的水圳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街道的走向,而街巷影响着房屋的布局与形态。水在村中、村在山中,山形水势造就了每个村庄独一无二的肌理和每个建筑独一无二的面貌。
【(请横屏观看)摄影师@李毅恒】
一个个村庄就像遗落在山水之间的明珠,与自然共存、与天地同在!5000多座村落共同构成了一府六县的古徽州。
【部分古村落在徽州的分布示意图,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然而满据末年的动荡让一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近现代的城镇化又导致大量人口涌入城市。
【在家乡留守的老人,摄影师@刘科】
人去楼空,无人打理的老宅任由时光摧残、湮灭,原先五千多座古村落,现在保存较为完好的只有近百座!
【婺源荷田无人打理的徽州建筑,摄影师@卢志峰】
而后,西递、宏村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徽州建筑受到了各界的追捧!
【漫山遍野的拍照者,摄影师@勾留堂沙鸥】
政府开始尝试将部分古村落开发为旅游区,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
【徽州古城,摄影师@堂少】
与此同时,徽州建筑也被竞相收购,倒买倒卖之风愈演愈烈。在原住村民们眼中,自家一文不值的“破窗扇”、“破木梁”能够换取几百元、几千元甚至上万元,比种地、打工来钱更多更快,何乐而不为?
大量的徽州建筑被拆卖得七零八落、残缺不全,还有很多完整售卖的徽宅或因观赏、或因收藏而散布世界各地。本文开篇的拍卖只是徽州建筑命运的一个缩影!
【河南某地迁建的徽州建筑内部,摄影师@焦潇翔】
甚至在2013年安徽明令禁止徽州建筑迁往省外之后,仍有地方政府公开拍卖当地的徽州宗祠构件,并在公众关注后被叫停。
【(请横屏观看)南京溧水周园中异地重建的徽州祠堂,摄影师@丁俊豪】
居民流失、高价利诱、文物保护意识淡薄……这一条条、一件件都是徽州建筑流离失所的幕后推手。那些悄然而逝的徽州建筑,那些流落他乡的徽州建筑,究竟魂归何处?
当我们在徽山徽水间遇见粉墙黛瓦,当成百上千幢徽州建筑映入眼帘,我们才会愕然记起,它从来都应该属于这片山河,属于这里故人的乡愁!
【廊桥中行人的背影,摄影师@杨帆】
参考文献
[1] 朱永春. 徽州建筑[M]. 安徽人民出版社, 2005.
[2] 段进等. 世界文化遗产宏村古村落空间解析[M]. 东南大学出版社, 2009.
[3] 单德启. 安徽民居[M].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10.
[4] 李传玺. 徽州古村落[M]. 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5.
鸣谢
撰稿:李张子薇
图片:谢禹涵
地图:巩向杰
设计:王申雯
审校:撸书猫
封面摄影师: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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